生养(2/3)

“陛。”娘在榻上也昏昏睡，见皇帝慌忙想起，被皇帝止住了。

皇帝仍斜倚在次间矮榻上，光在阿斯兰面上停了一会，起搭上阿斯兰椅背：“你想去哪？”

“啊……”皇帝不知想起什么，“你问了他洗三和满月？若他就此传去，过几日你给小棠洗三的事又要被狠参一本了。原本洗三是家宴，他亲娘又遭产难不必大办，消息不会传到外，我才叫你给他洗的——罢了，也不是什么大事，真参起来了再说。”

皇帝没理会他，只收了折递给公主。没多时，便听见室几声惊呼。

“那你想怎样？你自称父亲，却是我的侧室为他主持洗三。你连孩睁都没见过，一个和他没半血缘的男人，满脑只想求死，这想起来要宗父了？”皇帝嗤笑一声，“我今日便径直将他过继来我名你又能如何？”

果真是麻烦。皇帝瞧了胞兄一才对妖：“你送他回去吧。”

燕王看着皇帝，张了张却又闭上，忍住了将要薄而的言语，沉默了片刻才突然起，径直往殿去：“臣带他回王府养着，不劳陛费心。”他声音有几分飘忽，“小棠是臣妻之，与陛无关。”

外姓郡王。”

没有血缘的父，与没有血缘的母，又有何分别？更不说她是皇帝，嗣一个帝哪会有人有半句怨言。如今爵位名分之争不过是在于旁支嗣不好如帝一般，可若她令小棠嗣真帝，封号爵位如何便再无人可置喙。

她推着阿斯兰缓缓往前走。小棠本就是宗室，如今皇帝要收养，封个郡王是常事，叫中位侍君主持洗三满月更没什么奇怪，只是这侍君成了阿斯兰，难免朝臣要多想——皇帝收宗室养多半是存着为中招嗣福缘之意，寻的这侍君却多少有着未来帝嗣由他招来的恩典。如今外要晓得了是阿斯兰给小棠洗，还不知要掀起来什么风浪。

“小孩才睡着经得起你抢？景渡顼，发疯去别发。”原来是妖一脸不耐烦押着燕王来，“你养过小孩么？生才九天就带去冷风，病了你又对太医发疯？别是上了个吊把脑吊拐了吧。”他将燕王扔明间，转对皇帝；“他先才吓到几个娘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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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人都走了，阿斯兰才自己摇着椅从东阁里探来：“你……你要不要歇一会儿？”他大半都前倾到椅之外，只两只手奋力转着，额上满是细汗，“你脸不好。”

皇帝忽而觉得好笑。该说不愧是亲兄妹么，两人刀姿态都是一般。她以此令他打消殉念，他便以同样手法反击回来令她远离自己的后嗣。

“我来看看你。你现在不能一个人坐着。”阿斯兰转过脸来，“你……你要不要……不，没什么，你送我去后面看看孩。”

“你生不来。你迟早会动这门心思。”燕王面上没什么表，只直勾勾地盯着皇帝，“红玉死了，现在没有人能证明小棠的世，只要你动了心思，没有人会说这有何不妥。”他一步一步近过来，俯与皇帝对齐视线：“阿碧怕你亲生嗣，但我只怕你，生不来。”

“……我听说，那是父亲的事。还有第三天用艾草煮洗澡也是，你应该让你哥哥来……我问了教我律法的那个官员，这是该父亲的事。”

皇帝忍不住抚过阿斯兰的卷发。他为了坐在椅上舒坦，这几日发尽梳作了辫，自后颈垂落来盘在肩上，又绕到耳后固定，发辫盘结坠着些金银宝石。

皇帝却是接着前那句：“那你可得乖乖养着，不然以后上不得了。”

“你呢？你难过的时候怎么办呢，我的小狮？”皇帝轻声问，“我瞧你与音珠阏氏并不很亲。”

皇帝于是笑：“好，待他满月时候由你举起来好了。你量，倒也合适。”

“我有，会听我说话。”阿斯兰沉了许久，才又极轻地补了一句，在无人的殿也难以听清：“……你也会。”

“因为我觉得你不想叫人来。你不能一个人坐着，会伤心，你哥哥也是一样，其实你应该叫他来看着孩。我记得小时候音珠阏氏难过的时候，抱一抱阿努格就会好。”

皇帝轻轻拉一个笑来：“哪有你这般，支使起我来了？”她虽是如此说，手上却推着阿斯兰往殿去。

“无碍，朕只是来瞧瞧孩们。”皇帝压低了声音坐来，“先前燕王惊扰到几位娘了，娘们莫怪。”

他究竟是异族人。

“嗯，萧医士和我说这个月底就能走路了，在孩满月之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