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帕僵得如同一雕塑,他难以从这震撼的现实里回过神,甚至都不敢接受这是正在发生的事;
在女孩儿用双手抱住他的脖颈、用喑哑的哭腔一遍遍的在他耳边重复着“我回来了”时,埃尔·拉帕手中的钢叉落在了地上,他抬起那失去知觉的、绵绵的胳膊抱住怀里的人,颤抖着声音问:“艾拉……是你吗?艾拉?”
“是我!我回来了!我回来了爸爸!”
女孩儿抱着他嚎啕大哭起来;
埃尔·拉帕从声音、呼、乃至灵魂都在颤抖,他的胳膊逐渐收,最终以一近乎震颤的力气抱住了女儿:“艾拉……艾拉……我的艾拉回来了……我的女儿回来了……”
他抱着女儿喃喃自语,泪于不知不觉间涂满了黧黑糙的脸庞;
——他曾经以为这辈再也无法见到她!他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女儿!
埃尔·拉帕一边哭着亲吻女儿的鬓发,一边看向天空;他默默在心中祷告、谢上帝,就像他每天的那样——在过去的大半年时间里,他几乎每天都在向上帝祈求他能够庇佑女儿!
“我终于回来了……我终于见到了您了……我好想你、爸爸……”
女孩儿的哭诉惊醒了埃尔·拉帕,在重逢的震撼与喜悦褪去之后,取而代之的是的担忧;
他松开怀里的人,用那双糙的大手捧住女儿的脸,担忧的问:“你是怎么回来的?你是怎么逃来的?你是偷偷回来的吗?德国人有没有——”
“我们屋吧,屋之后我会把所有事都告诉您。”
艾斯黛拉打断了父亲的追问,随手抹去脸上的泪,清亮的大睛虽然蕴满泪,但更多是冷静与镇定;
望着前这个一脸沉着的女孩儿,埃尔·拉帕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涩:
他知曾经天真烂漫的女儿一定是遭遇了很多事才会变得成熟冷静;他曾经希望她一辈快乐开心、无忧无虑,但如今看到她的成,看到她经历了这么多也的活了来、回到自己面前,他也不由得为之骄傲。
两人回到屋里,埃尔·拉帕便打来清拿来棉布为女儿理那血迹斑斑的双脚;
他一边用穿衣针为她挑去足掌里的荆棘与沙,一边听她讲述她那无比惊心动魄的逃。在整个过程中,他都低着、保持着沉默,仿佛是在专注于手中的事;
艾斯黛拉没有发现父亲的异样,直到她讲完她的逃计划之后,坐在她面前的父亲才抬起,瞪着一双充满惊讶的睛定定的望着她——
“我什么都准备了,我朋友会在西班牙为我们提供庇护……到时候我们可以在西班牙拥有一座差不多的房、继续养……火车票我也已经准备好了……”
说着,艾斯黛拉便拿起那只临行前弗朗西丝卡给她的手包,可等她打开一看,整个人立刻就呆住了,因为手包里不仅有火车票,甚至还有许多金首饰和纸钞——难怪一路上都是那么沉甸甸的。
望着这么一包金灿灿的黄金,艾斯黛拉不久前才止住的泪就又冒了来:一想到为了她忙前忙后的弗朗西丝卡,她就忍不住的想泪;
艾斯黛拉有些后悔临走前没有多抱她一会儿、多亲吻她几,她是多么可的人!
“这个,是我朋友为我们准备的……”
她忍住哭泣的冲动,微笑着向父亲解释说:“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为我计划安排的,我觉得这很可行!所以我们现在要的,就是尽快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