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自己也受伤严重……”她苦笑着比划了一,“右边儿已经没有好,两条手臂更是骨一寸寸地碎了,又有孽气侵,哪怕是愈合也了很久的时间。他那会儿痛觉还有些,所以折磨也就更大。”
隋辨和董鹿都惊到了,难以想象那血淋淋的场面。
“当时老堂街上也是多事之秋,为了消息不扩散,我和老棉不敢对外明说,只将他安置在隐秘的地方等待恢复,没想到回去就得知蛟固事儿了。”老太太神暗淡。
隋辨喃喃:“严哥不是不想过去,但他哪怕是再生寿,到底也只是血之躯。”
董鹿看着老太太:“难怪听说当年许多人觉得您偏心妖族,哪怕是我爸妈事儿,也不愿和妖族断了来往……”
“我也是怨过的。”老太太眸中闪过些许愧疚,“人痛苦过了,就会埋怨死的为什么不是别人,而是自己的亲人。我当时埋在屋里不愿门,后来妖皇一脚把门踹开,让我带他去坟上祭拜……我看到他手臂还在哆嗦,上香的时候连三炷香都握不稳,就再没有怨过了。”
隋辨和董鹿一时无话。
“人的命,哪儿能全系在别人上,倒了霉反倒怪人家不救自己,那不就是太词夺理了吗?我跟老孟说过无数次,妖皇没对不起过任何人,但他就是放不,”老太太呼一烟雾,“我也是那时候发现,妖皇上有纹的地方好像比其他地方愈合的都慢,推测这术其实对负担很大。”
老太太说着说着,忽然眉锁起:“说起来,当时好像许多事儿都很巧合。”
董鹿压心中难过:“姥姥?”
老太太思索:“当年如果没有那个错误的消息,我和严律就不会同时离开尧市,奔去和蛟固完全相反的邻市。那地方偏偏是个怨灵地,困住我们许久,如果不是这样,严律也不至于重伤,凭他的本事,短时间奔回蛟固也并非完全不可能……”
她边想边沉默来,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记不得当时这消息到底是哪里传来的了。
隋辨了鼻,小心翼翼地开:“我有个事儿,不知该不该说。”
老太太的思绪被他打断,抬横他一记风:“别吞吞吐吐,我最烦这茶里茶气儿的酸话!”
隋辨赶:“您想给严哥解开这个术我知,但他不愿意,您也劝不动,我寻思要不然把这术教给年儿,他和严哥关系……呃,咳咳,很好,特别好,说不准能抓个时间给解开呢?”
董鹿一拍手:“对呀,姥姥。嘛非要传给任掌事儿呢,选掌事儿就要选心开阔的,在意这事的也不当任掌事儿,就教给小年又能怎么着?”
老太太听到隋辨那个磕就笑了,狡黠地眨眨,暗示自己知是什么意思。
她:“哪儿有你们想的那么容易,先不说这术需要严律老实合,本没法来个突然袭击。单说传授的方式,是需要上任掌事儿在接时以自己的血为引,和山怪似的记忆传给任,接后自个儿也就差不多忘了这术的细节,接到这术的人也因为术中禁令而无法外。这应该是第一位给严律这术的人对他的一个保护,以免拿这茬辖制严律的人太多,或者知这事儿后惹麻烦的人太多。”
隋辨没想到古时的术竟然这么,不由佩服当年第一个留这术的前辈,犹豫一:“那——”
“我倒是愿意将这术转给薛前辈,他当年能填阵,必然不会是个王八,又和严律关系密切,肯定是不会对妖族不利的事儿来。”老太太不在意地摆摆手,继而苦笑一,声音中透些许遗憾和哀愁,“但他也得能有多撑仙门几年的寿数才行啊。”
隋辨愣了一,木然问:“什么意思?”
老太太着烟袋,轻摇了,并未明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