凑合活 第138节(2/3)

严律的里掠过些许对小辈儿伤势的担忧以及对董四喜这态度的欣，但很快就落去，蒙上一层厚厚的晦涩：“我千年前没想过这术会留这么久，就像现在也没想到解除的这天会来的这么快。”

“那薛前辈当时也……”

“这不就算是易了？”董四喜，“而且对仙门来说，也算是有了拿你的把柄。”

听到董老太太的动静，妖皇原本闭着的睁开：“你站那儿什么, 你那老胳膊老儿折腾这么久还嫌不够？坐来说。”

“现在像个爪。”董四喜将自己废了的左手伸，给严律晃了晃, 手腕上还扎着数医修用的短针，封住了经脉，“碰了怨神还能留命，我也算修儿意思了。放心，医修已给我理过，不耽误给你解术。”

被董四喜骂了，严律也并不生气, 咬着烟扯扯嘴角：“你那手……”

董四喜以前从没听过严律提起这些，但这会儿仅从这些只言片语里，她竟然多少能拼凑千年前的妖皇和薛清极之前微妙又无法斩断的。

沧海桑田，星移斗转，外界一切都在改变，只有生灵的，即便是时隔千年，也依旧能共到当年那份儿酸甜。

董老太太看向严律小臂上那空缺，不由：“我在古籍记载上见过‘魂契’一说，难真的没有再续的机会？”

这车是仙门改造过的, 后排个别座椅可以转动，薛清极临走前专门把严律抱到这儿，又调了座椅位置, 连解术的地方都给安排好了, 不用动嘴嘱咐董四喜就觉得到这位爷的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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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律咬着烟顿了顿，轻咳一声：“少打听。”

妖皇大人时隔多年回过味儿来，只是现在况如此，这回味就显得格外五味杂陈。

“是啊，”严律微微笑，“但我不在意，一来是我从未动过毁坏大阵的想法，二来当我知六峰选的人是他，就相信他不会以此胁迫我。”

董四喜心中叹息，声音来：“他给你留的魂契是在手臂，你给他留的是在什么地方？”

嘴上骂着, 自己倒是还坐在了严律前边儿的座位上。

这话很矛盾，但一旦放在这事儿上，一切忽然也就都合理起来。

“这术需要的条件十分苛刻，也很复杂，”严律低声，“本就是为了将妖族和仙门捆在一起互为保障，所以才将我和即将继任掌事儿之位的薛清极拉到一起，由多方护持作证，共同立誓若有一方损毁大阵，另一方则可将放在对方的魂契引动。别说这术早因过于复杂而失传，即便传了来，以现在的灵气环境、我和他的魂魄状态，也是没法再完成这术了。”

他和魂儿显然都已受创, 就这也没影响说话难听，董四喜哭笑不得, 忍不住骂：“我是老棺材瓤被虚乾那王八给坑成这样，那也比你, 你个不老不死的，纯自己折腾成这样！”

想必是别扭又离不开，一方像个傻帽儿，一方又天天气的疼。

董四喜咂，莫名觉其中有些微妙，倒是不再追问，只：“你本来是千不愿万不愿解开这术的，我现在懂了，这是你俩之间原本仅剩的关联。现在你要放手了？”

“人和妖之间毕竟不同，非同族，又有血债隔阂，我将次术利弊和他讲清楚，让他自己考虑好再说，”严律的眉间浮起些许缱绻，这些记忆终于又清晰起来，他已经忘了很多年，没想到在解开这术的这一天会重新想起，“但他当场就答应了，那会儿我觉得他信任我，还动，现在想想，搞不好当时才是正顺了这小的意。”

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严律有这么虚弱的时候，他的右臂已经完全抬不起来，衣领被冷汗打, 咬着烟的嘴白的像已经死了一回。

但比起上的虚弱, 严律似乎里也有一分摇摇坠，上就要坍塌。

董老太太叹：“当年留这术的人只传解术和加固之法，却不留完整的术，我想大概也是为了你。他怕你终于有了解术的想法，却又在解开后后悔，给自己反复上。”

“照真……”严律咬着烟，用左手抚摸着右手小臂上那没有纹的空白，“他倒是真猜得到我的脾气，也比我先明白这东西对我来说的意义是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