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月十八日,林家的书信便送京城了。
黛玉回到自己的闺房,一如在贾家,书籍、书香、墨、墨香,简单而净,她嘴角浮一笑意,小小的梨涡乍现,临窗坐,揽镜自照时,越发觉得镜中人态羞怯。
抚过一封封的书信,黛玉蹙眉忧思,不知他可会怪自己家没有如约京?
林如海恍然,忙:“我原说过,你们母亲的嫁妆,珠宝首饰和各样家都给玉儿,古董、书画、金银和朗儿各分一半,朗儿怎么都给玉儿了?”
紫鹃念佛:“阿弥陀佛,姑娘和大爷扶持着,总比独个儿好些。”
黛玉跺跺脚,一脸不满地叫:“爹!”
憾矣。
林如海更加喜,:“如此甚好。”
旁边几个丫都笑了起来,洗砚:“那是自然。听老一辈说,姑娘可是咱们家几代以来第一个阁的姑呢!”
林朗看着白里透红的脸,态十分可人,经这些年调理,黛玉的也大好了,他终是能喜喜地送嫁,安安心心地在家服侍老父,遂笑:“林家几代的家业都是孩儿继承的,多给些东西算什么?人家常说十里红妆,咱们家虽没有,可也不能让人小觑了不是?再说咱们家在朝堂上无人,嫁妆上更该厚一些,嫁过去才有底气。”
林朗:“给预备的嫁妆,我已打发家先行乘船送到京城安置,等我们再去的时候便是轻车简从了,到时也不用十分忙。”
不说庄家如何叹息,庄秀如何失望担心,琳琅又如何忧虑,只说贾母接到书信后,重重一叹,:
说到这里,黛玉一笑,:“我也不想着什么嫁妆多少,什么有底气,只觉得爹爹一生不辜负读书人三个字,我引以为豪,想必他们家也不在意这个,若在意,也不算读书人了。”
黛玉听她们唧唧呱呱,悠然一叹,低声:“说那些劳什什么?也亏得祖宗积德,不然谁家嫁女儿给陪嫁那么些东西?竟是搬空了娘家!外人看咱们家清贵,说一年清知府,十万雪银,爹爹当了几年盐课御史,是天第一差,吃的用的全是好的,实际上呢?爹爹任上只顾着奉旨填补前任的亏空,家里书画古董玩意倒有,但官中的银并不多,都是些庄田铺益,家人少,吃穿并不奢华,才了存来,可没贪一分半个!”
黛玉听完,啐:“你也忒小瞧人了。”
提到嫁妆,黛玉飞红了脸,随即拉着林如海的手:“爹,您须得好好骂朗儿一顿!我的话他都不听!”
林如海笑:“你说什么他不听了?叫我也听听。”
紫鹃咋:“我瞧着那么些嫁妆清单,还以为了大半家底呢,谁知竟没什么钱。”
洗砚本是黛玉的伴读丫鬟,:“我哄你什么?咱们家几代单传,每一代能有个哥儿已是极幸运的事了,哪里还敢得陇望蜀呢?也唯有姑娘和大爷是弟两个,以前就没有,姑娘也没有姑妈、姑、姑婆,不然,怎会没亲戚可走?”
紫鹃端了一杯茶过来,笑盈盈地:“大爷真疼姑娘。常听人说,太太阁时,真真算得上是十里红妆,如今悉数添到姑娘的嫁妆里,再加上老爷和大爷给姑娘预备的嫁妆也不比太太的嫁妆少,怕得有二十里红妆了罢?”
林朗笑:“怨我把娘留的嫁妆都在她的嫁妆里了。”
论起模样,黛玉更像他,而林朗则更像贾,行事也要比黛玉圆许多。
洗砚又:“咱们家几代太太们嫁来,又没姑嫁去,带来的嫁妆代代相传,积累了不老少东西,听家爷爷说,给姑娘置办嫁妆,也只绫罗绸缎人参药材了些钱,打首饰付了些工钱,其他都并没有钱,打的床榻家也都是家里存的木,倒便宜。”
撵她们去,黛玉方打开屉,取书信匣,里面厚厚一叠书信,字迹并非来自琳琅和素日的妹们,落款却是一个小小的秀字。这些都是定亲以来,经过两家父母同意,才悄悄通起了书信,或论些诗词,或谈些书画,虽未成亲,也已经心心相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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黛玉:“我就这么说他呢!我就已经比他得的多了两倍,不要他再给我,他偏给。”
众人不住,都觉得紫鹃说的是废话。
说着转去,剩林如海和林朗父两个相顾莞尔。
紫鹃奇:“当真有此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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