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晚辈方才已经说过了,今晚不会带人走,自然不会言。”
徐老爷看不懂了,“方才还急急火火要的人,这会儿功夫就不要了?”
韩正卿不想再重复第三遍,只摊开手,一副坦诚的姿态。
“惺惺作态,与你父亲如一辙。”
“您与家父相识?”
“不敢攀。”
徐老爷的态度缓和了些,却依旧没有好脸。“若不是二丫鬼迷心窍,非要给你爹小,你我本该陌路,我们徐家与韩家,总归是殊途。”
“此言差矣,咱们一供一销本该是伙伴。”
“呵呵,”徐老爷冷笑,“我麻油猪膏,你们煤油火,哪里搭得上边?”
韩正卿微微摇,“早年燃灯亦或馔,皆由猪膏提炼,本没有差别。”
韩正卿摆明了近乎,徐老爷摆摆手也不再辩,只问,“你既去而复返,还有什么要求便直说罢。”
见他态度缓和,韩正卿微微一笑,“舍弟正在路上,这会儿功夫,晚辈想跟您聊聊三姨太的旧事。”
闻言,徐老爷一气,随即偏过,摆摆手说,“聊她什么。”
徐老爷拒绝得不诚恳,韩正卿便自顾自说去。
“少时我便跟在父亲边,那时三姨太凤舞之姿,心怀大志,一心想扩大徐家的产业,当时孚、德士古等洋油公司刚刚镇江,可量庞大,前景不明,并没有太多的商家敢碰,三姨太一介女竟想试上一试,如今想来,能有此等魄力,着实令人佩服。”
韩正卿有意夸赞三姨太,却并不都是奉承话。
那时的三姨太风姿绰约,家境优渥,不乏追求者,可三姨太偏偏喜韩老爷,韩正卿不晓得她是如何打听到父亲的行踪与好,只知那天在戏园里,一个艳如牡丹的女嬉笑着闯包房,匆匆致歉之后再坐到隔去。
父亲的手指在桌面轻轻地敲,却并不是锣鼓的节奏,何家悄悄去,再回来耳语几句,韩正卿才知他并没有寻到那女。
韩正卿借去方便,门见到隔空空,他没理会,转过走廊尽,看见一朵火红的牡丹缩成一团,蹲在楼梯的转角。
韩正卿只瞧了一便拉回视线,他正要离开,她却抬起来,两人一一低的,对了个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