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流(2/2)

永安公主府上，郑业大金刀的坐在主位之上，脸上十分得意。

“母后已大好了，只不愿来罢了，不妨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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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安好歹同男人打了许多年，自然明白他的意图。可这郑业日日眠宿柳，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屋里拉，着实令她恶心。

清姝知她是好意，可自己实在没有心思，只得又敷衍了几句打发她去。

“站着求人，可没有诚意。”

宴罢，清姝悻悻而归，裴行之知她心中烦闷，及至房中，又是温言语劝，又是百般逗她顽笑，终是哄得人开怀。

清姝微微蹙了蹙眉，心想此人虽非皇亲，却定是贵胄，不然也不会堂而皇之的坐在家宴之上。又想到裴行之常在中行走，应是认得的，便悄声问他。

“我说公主，谁人不知我郑氏满门荣，如今想要攀附，总得拿些诚意来吧？”

与公主解个闷儿？”

裴行之悄然看了那人，回过笑：“不怪你不认得，他便是郑业，淑妃的侄。”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，忙收了笑，“可他怎会在此？”

如今淑妃圣眷正，连带着郑氏满门都颇得圣心。淑妃的胞兄郑知运，不久前擢为右仆、同中书门平章事，虽为次相，却也称得上是权倾朝野。连带他这不成的儿郑业，也受封游骑将军，虽为散官并无实权，但好歹也是个正五品，一时间郑氏一族赫赫扬扬，无其右。

清姝虽嘴上说着不妨，到底心里还是不痛快，便一心想寻些错来，却在筵席最末位瞧见一张生脸。

团圆节这日，皇帝照例摆了家宴，清姝夫妻二人依次落座。裴行之见后位空着，皇帝侧只有淑妃相陪，低语：“娘娘还未大安么？前日你不还说无碍了，怎么今日……”

清姝虽对这场家宴不满，可有人却是十分的满意，甚至于是——得意。

只见那席上坐着一男，约摸二十五六的年纪，着宝蓝织银云纹圆领袍，远远瞧着倒有几分矜贵，脸上一双桃，眉狭，位微微上翘，笑起来更显轻佻。

如今后已被淑妃把持，前朝又有升任宰相的郑知运，更要的是，淑妃可有皇……想到此，索暗决心。只见她走到郑业跟前，双手搭上男人的肩膀，声问他。

他虽不堪，却有个好姑母、好父亲。

日一天天过去，石堡城再没传来新的消息，所幸皇后的日渐好转起来。

男人说毕往椅背上一靠，手肘向后撑在那圈椅的扶手上，轻佻地打量着永安。

“那依郑将军的意思，如何才算有诚意呢？”

裴行之听了，忙示意她噤声。清姝领会，自不再多言。

若说起她的忧思来，其实不外乎两则：一则，裴老将军的事令她悬心；二则，近来后争斗不休。她听闻父皇愈发幸淑妃，如今竟也不顾母后的脸面，连中秋家宴都淑妃一手办。虽说她无力扭转局面，可难免还是日夜悬心，只盼父皇能早日回心转意。

郑业轻嗤一声。

“我怎么知！”清姝没好气的瞥了他一，“这淑妃也是上不得台盘，这样的场合，岂是什么人都能来的！”